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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没有进去,耳边传来低低的喵呜声。

    很软,很低,很细。

    弱小的猫咪声,触动了沈知知的心。

    沈知知循着声音找去,发现猫咪的叫声,在一处垃圾的深处。

    她没有犹豫,俯身扒拉垃圾,手很快脏了。

    沈知知忍着熏人的味道,好久才找到声音的来源。

    拨开易拉罐,一只猫咪幼崽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看不出颜色,脏兮兮。

    小小的,蜷缩着,巴掌大,弱小的可怜。

    这是只被遗弃的小家伙。

    跟她一样。

    她抱起猫猫,不嫌弃的在猫猫头上亲了亲,“猫猫,你没有家人吗?”

    雪花于天际落下。

    冰冰凉凉。

    温离初虚弱的睁开眼睛,冰凉与怀抱的温热交替,是天堂吗?

    他听见女孩清冷好听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第155章 旧时年少:沈知知vs温离初(2)

    温离初努力的抬起猫猫头,女孩清冷漂亮的脸正荡起笑容。

    好像是找到了家人,有了归属感一般。

    她没有家人,是因为家人都离世了吗?

    温离初觉得……

    这么好看的人,一定拥有天底下最好的家人。

    不会跟他一样是被亲生的母亲遗弃扔掉的。

    温离初舔舔沈知知的手背,温顺虚弱的喵呜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没有家人,以后我们就是家人了。”

    沈知知稀罕的摸了摸猫猫的背部。

    猫猫很小很瘦,骨骼凸起,估计从出生起到现在没吃过几顿饱饭。

    沈知知怀里还有豆浆没喝,但她不知道猫猫能不能喝豆浆。

    她拿出来,犹豫了会,还是决定用仅有的十块钱跟别人买点猫粮。

    先应付一顿,后面再想办法。

    沈知知刚准备动身离开垃圾场,前往街道商店——

    猫猫的小爪子轻轻的抓了她一下。

    猫猫头贴在豆浆上,牙牙尖尖的,很小,磨了磨豆浆的包装袋。

    喉咙里发出喵喵喵的清脆叫声。

    显得有精神些,可能是嗅到食物的气息了。

    “想喝豆浆?”

    沈知知捏着豆浆,看了眼豆浆上的配料表。

    无糖的,猫猫喝了应该会没事吧?

    温离初是伪人,他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猫猫,人吃的东西他一律可以吃。

    他好饿。

    他喵呜两声,亲昵的用小尾巴缠住沈知知的手指。

    想喝。

    他目前还说不了话,只能用急切的喵呜声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被扔在垃圾场三天,压在沉重的垃圾下,蜷缩着保护自己不被压死,肚子空荡荡的。

    如果不进食,他再过一天肯定会饿死。

    沈知知拧开豆浆的盖子,将小口对准猫猫的嘴巴,“乖猫猫,喝吧。”

    怕呛到猫猫,她喂食的动作很轻缓。

    豆浆本来是要冷掉的,沈知知放心口捂了一路,此时是温热的。

    温离初喝的香甜,温热的豆浆满满的醇香,他喝了一半就有些饱了。

    小肚子鼓了起来。

    沈知知摸到了他的小肚子,这种喂食小生命的过程,有点特别。

    “饿了太久不能喝太多,剩下的等会再喝。”

    沈知知收好余下一半的豆浆,重新放心口捂着。

    温离初喵了两声,窝在沈知知手心里蹭她的手指。

    雪下得更大了,沈知知用手挡着,不让雪花降落到猫猫的身上。

    大雪漫天飞舞,垃圾山上镀了一层银边。

    沈知知推开小屋的门,低喃:“这里可以休息。”

    是可以休息……

    此时,小屋里灯火通明,地上坐着十几个流浪汉,他们正聚在一起保暖。

    小屋里没有热气,但比起外面的寒风凛冽,已经属于天堂。

    忽略掉流浪汉身上的恶臭,沈知知在角落坐下。

    那些流浪汉诧异小屋里出现一个粉雕玉琢的精致小女孩。

    须臾,眼里闪过阴冷的光。

    他们平时流浪乞讨,可没少遇到过这种娇滴滴的有钱人家的小公主。

    小公主的眼里,都是对他们的嫌弃与厌恶。

    姿态高高在上,宛若决定他们生死的神明。

    他们为了能饱腹,把姿态放到了最低,卑微的说尽好话——

    小公主却只是催促家里人赶快离开。

    他们空手而归。

    这种模样可爱的小女孩,都是魔鬼。

    天生就该下地狱。

    凭什么能享受荣华富贵?

    流浪汉对视几眼,做了个淫邪的手势。

    他们打算毁了这个抱着猫的小女孩。

    正好疏散他们憋屈好久的心情。

    一个手里喝着小瓶二锅头的流浪汉猛地起身。

    “喂,这里是我们的地盘,谁让你在这里休息了?”

    他在对话沈知知。

    成人的压迫感很强,他几乎有两个沈知知那么高。

    沈知知手里撸着猫猫的尾巴软毛,稚嫩的狐狸眼眯了眯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公共休息场所,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休息?”

    沈知知的性子很呛人,她不是那种受了欺负就忍气吞声的人。

    她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沈家,沈家的一些人总想着她去死,明里暗里动用了不少手脚。